冻浦

但愿我们能温柔地目送

【旋转花橱|保加利亚玫瑰】山月来时

「奶油气弹」鑫祺

上一棒: @亦温文. 

下一棒: @开心牌西瓜味润唇膏 

辛苦~


/像很多年以前他们在这座房子里和彼此的距离./

金主×明星 伪骨科


01.

 

马嘉祺没想过再见那个人会是在这种情境下。

 

刚下了一场采访,助理才从后面拿来他那部私人手机,说有个陌生号码打电话给他,一打就是十个,感觉应该是有急事。

 

马嘉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,转头找了个角落把电话回了过去。

 

 

那边几乎是刚响铃就接通,马嘉祺刚想开口问,哪位,就听见电话那边低声说了句,等会儿,别挂。

 

电流里传来的声音失了真,可马嘉祺还是一下就听出来电话的主人。

 

他下意识屏着呼吸,好不容易等那人又回来。

 

“喂?”

 

“丁程鑫,你最好是真的有正事。”

 
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,旋即就笑起来:

 

“明天有通告吗大明星,见一面吧。”

 

“电话里不能说?”

 

马嘉祺夹着电话,一手脱了外套,换上自己的羽绒服。

 

 

“明天很忙?那就现在吧。”

 

说完他就挂掉了电话,发来酒店地址和房间号。

 

马嘉祺心里忍不住骂这人有病,放着家不住,窝在酒店像什么样子。

 

不过骂归骂,他还是交代完事情,确认周围没有私生狗仔,就下楼打了个车。

 

 

毕竟自己和这个亲爱的哥哥,确实是很久没见了。

 

 

他依稀记得第一次见面好像是在丁程鑫家的客厅。

彼时马嘉祺的母亲嫁进丁家,他也跟着一起。

 

 

丁父在孩子面前是个和蔼慈祥的人,可马嘉祺能感觉到他的那种凌厉,便很聪明地装起乖,一口一个叔叔喊得甜。

 

三个人第一次在丁家吃了一顿其乐融融的饭。那时的马嘉祺也真的以为自己会拥有一个正常的、完整的家庭。

 

直到饭过一半,大门突然被打开。

 

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球衣进来,开口喊了句“爸”,随即打量起他,一双狐狸眼笑得不太真诚:

 

“哟,有客人啊。”

 

丁父的脸色似乎瞬间塌下来,却还是强笑着说,这是我小儿子,叫丁程鑫,应该比你大上快一岁。

 

马嘉祺点头,说,你好,我叫马嘉祺。

 

丁程鑫盯着他看了半天,也没个想买账的意思,只是把书包甩在沙发上,看着桌上的饭菜兴致不高,转身上了楼。

 

 

“这孩子从小就这样,你别介意,回头你们在一个学校了,慢慢就会熟起来的。”

 

 

 

那年秋天马嘉祺就被丁父转去了丁程鑫的私立学校。

 

两个人同年段同班级,宿舍也面对面。

 

马嘉祺从小身体不好,体育课不跟着一起打篮球,便总被笑说是小姑娘。

 

他本人其实没多在意,照样坐在球场后面看书,写字,听音乐,跟丁程鑫装不熟。

 

私立学校和他从前上的普高很不一样,新同学对他不是太友好。

 

于是在某次体育课,一颗球正中他的脑袋砸过来,他的眼镜掉在地上。

 

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嘲笑,马嘉祺拣起眼镜,看见丁程鑫从人群里走过来,表情有点臭。

 

他可不想让这人过来看笑话,于是马嘉祺根本顾不得发脾气,站起身就要走。

 

结果还没走几步,就被丁程鑫一把抓住。

他拉着马嘉祺的手腕,心里想这人怎么这样瘦,当真像个小姑娘。

 

 

“谁干的?”

 

笑声慢慢停了。

 

丁程鑫弯下身子捡了球,偏着头小声对马嘉祺说:

 

“你是不是该叫我哥哥来着,叫一声,我帮你把那人揍一顿。”

 

很奇怪的感觉顺着马嘉祺的手腕爬上来。

明明丁程鑫的语气很轻佻,他却觉得很踏实。

 

于是他开口叫,哥。

声音不大不小。

 

丁程鑫点点头表示收到,转身把篮球砸在地上,冲着人群就开口:

 

“有没有人承认啊,没有就都来挨一顿?”

 

 

那天丁程鑫的确打了架,还挂了彩。

晚上回家的时候两个人破天荒头一次一起进门,马嘉祺的妈妈正在准备饭菜,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小土狗,吓得赶紧找医药箱来。

 

再晚些丁父回来,看见丁程鑫一脸彩的样子又要发脾气,却被马嘉祺拦下来。

 

“丁叔叔,不怪哥哥,是我的原因。”

 

来龙去脉一讲,丁父才没说什么。

 

晚上写完作业,丁程鑫就开了电脑打游戏,没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,他打开门,看见马嘉祺端着一碗水果站在外面。

 

“干什么,我不吃。”

 

马嘉祺没搭腔,有点固执地把碗放在桌上,口袋里掏出一瓶云南白药。

 

“用这个吧,能好得快一点。”

 

丁程鑫扯着嘴角笑了一下,碰到伤口又痛得龇牙咧嘴。

 

 

“行了,哥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英雄救美了,客气什么……”

 

话没说完,马嘉祺就凑过来拿着药喷在他胳膊上,凉得他一下子跳起来。

 

“嘶…你干嘛啊。”

 

马嘉祺不回答,又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把棉签,把他胳膊上的伤涂匀。

 

丁程鑫不动了,看着马嘉祺认真的样子有点心猿意马。

 

“哎,马嘉祺…”

 

“你刚跟我爸开脱的时候叫哥哥叫得不挺好听吗,怎么对着本人就只能蹦出来一个字啊?”

 

 

马嘉祺还是没搭腔。

 

见他不说话,丁程鑫更来劲,头凑得近了,几乎能数清他的眼睫毛。

 

“我说,你再叫我一个哥哥呗?”

 

马嘉祺闻言手上突然使劲,把棉签重重按了按。

 

“哎疼疼疼疼…”

 

“下次再叫。”

 

马嘉祺撇了这么一句话就走了,不过丁程鑫还是捉到了点他脸上的笑意。

 

两个人就算是熟了起来。

 

再后来又一起上了高中,关系更好些。

 

外人看了就说这兄弟俩处得还挺不错,丁父也满意,马嘉祺的妈妈也经常劝他俩多在一起玩。

 

可旁人始终不知,在没人的地方他俩的关系可算不上清白。

 

马嘉祺天生身子骨瘦,却没丁程鑫想得那么柔弱不堪。

 

两个人好像挺势均力敌,尤其是他们共同的父母不在家,他们便在二楼的房间里偷偷和对方碰上面的时候。

 

丁程鑫喜欢男的,这事儿他自己初中就明白。

不过没想过初吻会给了自己弟弟。

 

最初也是心血来潮觉得好玩,两个人趴在马嘉祺的床上对答案,对着对着,丁程鑫问,马嘉祺,你接过吻吗?

 

马嘉祺摇头,没有。

 

于是他伸手摘了马嘉祺的眼镜。

 

马嘉祺嘴唇薄,比起弟弟,亲起来更像个女孩。

 

这话他跟他讲过一次,就被恼羞成怒地推在墙上问,你还跟女孩子亲过?

 

丁程鑫这才知道马嘉祺其实劲儿也不小。

 

一次不行,亲的劲儿越来越上瘾。

 

马嘉祺更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,经常被他撩拨得受不了,趴在他肩窝里喘气儿,像个小猫。

 

丁程鑫就揽着他的腰,把人搂在怀里逗他。

 

 

两个人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偷偷恋爱,又以兄弟的名义,如何亲密都不会令人怀疑。

 

这样背德的关系一直持续到高三。

丁程鑫去参加市里的篮球赛,马嘉祺自己回家。

那天家里一个人也没有,静得可怕。

 

他四处寻找家里的人,在地下室里发现了自杀的母亲。

 

而旁边,是她和丁父的离婚协议书。

 

 

马嘉祺在三天之内搬离了丁家。

以至于丁程鑫拿了奖杯回来,只看见马嘉祺的房间变得空空荡荡。

 

那是他十几年以来和父亲吵得最歇斯底里的一架。

 

他质问父亲,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马妈妈精神状态不好,为什么要让马嘉祺离开,为什么要离婚,为什么丁祁山你这种人会是我爸?

 

男人并没有反驳什么,只是慢慢从口袋里拿出照片摔在他脸上。

 

照片上赫然是他和马嘉祺在教室走廊尽头接吻的场景。

 

 

“我也没你这样的儿子。”

 

 

 

 

后来的日子里他们没再见过面。

 

马嘉祺高中毕业拿着丁祁山给的抚养费去读了音乐学院,被星探看中,毕业就出道做了艺人。

 

丁程鑫服从安排留学,回国后接了他爸名下的一家游戏公司。偶尔会在微博上刷到马嘉祺的动态,说他参加综艺,做饭给大家吃,还收拾了大家的碗筷,别人都说他接地气,没架子。

 

 

狗屁,才不是。

 

说得好像之前那个在他面前非要哄着才肯吃青菜,要他帮忙买小零食,洁癖从来不碰别人东西的马嘉祺是不存在一样。

 

离开了丁家以后,马嘉祺在大学里也没再谈过恋爱,后来做了爱豆就更有限制。

 

这个世界几乎再没有人知道,他曾经和自己的哥哥谈过恋爱。

 

 

 

02.

 

冬天的北京冷得吓人。

 

马嘉祺下了出租车拉下帽沿,快步进了酒店大堂。

 

七层楼的电梯运行得仿佛像是他们的七年那样长。

 

这是马嘉祺偷偷算过的,从初三那年进了丁家到现在,刚好一个七年。

 

房间在走廊最里面,马嘉祺在门口站定,平复了呼吸,才按了门铃。

 

大门被打开的下一秒他被拉进房间,门关上,人也被抵在门板上。

 

面前的人模样成熟了很多,空调屋里只穿一件白衬衫,把他抱在怀里,慢慢把头埋在他颈窝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
 

丁程鑫迟迟不肯抬头,闻着马嘉祺衣服里的味道,不知道是香水还是什么,气味冷淡又甜媚,像朵翠绿的玫瑰。

 

过了很久很久,马嘉祺才轻轻把丁程鑫从自己身上拉开。

 

 

“好了,别人要是瑞嘉总裁在我这个小爱豆这里哭,不知道丁总明天要上多少花边新闻。”

 

丁程鑫闻言吸了吸鼻子,转过身去没看马嘉祺的眼睛:

 

“打住,管好你自己吧。”

 

 

一句话完成了不冷不热的寒暄,丁程鑫引着马嘉祺进屋,两个人才在桌边一人一头坐着。

 

“有事就快说,我明天很忙。”

 

丁程鑫掏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:

 

“我爸病危了。”

 

马嘉祺接过文件一看,封皮写着大大的“遗嘱”。

 

 

“跟我有什么关系,难道还有我的份?”

 

“这要看你。”

 

丁程鑫站起来去外衣口袋掏了掏,什么也没掏出来,索性又挠挠头坐回去。

 

“我爸挺疼你的,他说你要是肯要的话,他手里几个公司的股权都会分你…”

 

“包括瑞嘉。”

 

丁程鑫虽然是公司的总裁,但这么多年来股权依旧大多掌握在老爷子手里。

 

丁祁山这一辈子娶了好几个老婆,也不止丁程鑫一个儿子,现今病重,所有的股权集中起来,按他自己的意愿转让。

 

 

“我要那些做什么?”

 

 

马嘉祺翻了两眼遗嘱,把文件合上。

 

 

“你不要没关系,但瑞嘉是我毕业回国就亲手在管的,加上你的股份,我们就是最大股东了。”

 

“那我要是说,我没兴趣呢?”

 

马嘉祺脸色如常,甚至笑了起来。

 

 

“丁程鑫,这么多年没见,见了就让我当你的狗?”

 

 

说完马嘉祺起身要出门,丁程鑫在后面追了出来:

 

“你听我说……”

 

马嘉祺突然停下转过身,拽着丁程鑫的衣服让他停在原地。

 

 

“扣好吧,下次别穿着见别人的衣服抱我。”

 

丁程鑫低头才发现自己的扣子开着,想来是刚刚在屋里太热的时候不经意的动作。

 

领口里面泛着点红,说是过敏估计没人会相信。

 

 

马嘉祺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

 

下楼后助理开着车已经在等,他上了车便扬长而去。

 

 

隔天还有通告,这一下子和丁程鑫闹得不可开交,马嘉祺也觉得头一阵疼。

 

助理在前面见状坐着不敢吱声,半天才问嘉祺你还好吗?

 

“没事儿,回去吧。”

 

 

刚说完,手机屏幕一阵亮。

马嘉祺想关机,一抬手才发现刚刚穿过去的羽绒服落在了丁程鑫房间里。

 

再怎么都还要见面,下次见面丁程鑫保不齐还是会胡搅蛮缠。

 

算了……

 

于是丁程鑫下楼买了烟,便看见马嘉祺回的信息:

 

“可以帮你占股份,但有条件。”

 

丁程鑫回:

 

“放心,不会亏待你,有等价交换。”

 

 

——“我是说这次结束以后我们一刀两断。”

 

 

03.

 

马嘉祺答应丁程鑫有空尽快去看看老爷子,得了股份就转给他。可打那天起通告又忙了起来,全国各地跑着录节目。

 

再见面已经快要年底,丁程鑫接到电话就去马嘉祺说的录影棚外等他。

 

棚门口守了大批大批的粉丝,丁程鑫车窗降下一半,盯着那个黑黝黝的通道口。

 

不一会儿人声嘈杂起来,人群中挤出一队人,为首的就是裹着大衣的马嘉祺,正笑着和粉丝说再见,然后和队友告别,直直地冲丁程鑫的车走来。

 

坐进座椅的时候还有几个粉丝跟过来,丁程鑫见状别过脸去,抬手升了马嘉祺那侧的车窗。

 

他刚下了拍摄,服化都还在身上,眼皮晶晶亮,倒也真对得起新生代偶像的标签。

 

可下一秒脸上的笑就收得干干净净,拉好安全带:

 

“走吧。”

 

见识了整个一套变脸表演,丁程鑫忍不住笑了一声,发动了车子。

 

“笑什么?”

 

马嘉祺被他看得不太自在,抬手抓了抓后脑勺,就被丁程鑫看到手指上的戒指。

 

“戒指不错。”

 

“品牌方给的。”

 

车停在路口等红灯。

丁程鑫猝不及防压过来,抓着他的手摘掉了那枚戒指,扔出车窗。

 

马嘉祺甚至没反应过来,车就又一次启动。

 

“扔我戒指干什么,有病啊?”

 

 

“不是别人特意送的,那就没什么意思了,戴它干嘛?”

 

 

马嘉祺没搭话,转头剜了他一眼。

 

“混账东西。”

 

丁程鑫笑笑,倒是没有还嘴的打算。

 

 

车一路开到了丁家院子里。

马嘉祺捏着手机,迟迟不想下车。

 

这么多年丁祁山一直住在这里,这也是他并不想过来的原因。

 

如非必要,他是绝不想踏足这里半步。

 

 

丁程鑫也没有催他,只是熄了火,默默点了支烟。

 

“我爸他一直都没搬,阿姨走了以后他也没再有过别的女人……”

 

他听见黑暗中马嘉祺吸了吸鼻子,便抬手掐了烟,勾着他的脖子吻他。

 

马嘉祺只挣扎了一下,便安静地回吻。

像很多年以前他们在这座房子里和彼此的距离,少年的亲昵,和像一小簇山火的yuwang。

 

分开时丁程鑫听见马嘉祺哑着嗓子说,

 

丁程鑫,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。

 

 

“好,那就不原谅。”

 

丁程鑫看着他慢慢抬起的眼皮,这才意识到对他而言,这无疑是一场精准的、长达七年的猎杀。

 

他们之间所有的吻、肉体的痕,都沾了血腥味。

像是最原始的群居动物,分不清到底谁是更暴戾的那条猎狗。

 

 

 

丁祁山对于马嘉祺的到来似乎十分惊讶。

这么多年虽然保持着联系,可一直是通过电话的方式,马嘉祺从未再来过这里。

 

现在身体每况愈下,他没指望过自己这个曾经的继子会来看他,何况曾经与马嘉祺母亲的事,他于心有愧。

 

但当看到马嘉祺身后跟着丁程鑫的时候,丁祁山的心就沉下去了。

 

 

“楼下碰见哥哥了,这么多年没见差点没认出来。”

 

马嘉祺平静地说。

字字摆明了和丁程鑫撇清关系。

 

 

丁祁山闻言脸色才好上一些,问马嘉祺最近怎么样。

 

马嘉祺便低着头,一五一十地说了说自己的近况。

 

 

那天丁祁山似乎精神状态非常好,以至于让马嘉祺怀疑丁程鑫是不是在骗他,其实老爷子身体并无大碍。

 

 

结果一转身就看见丁程鑫在身后蹲了下来。

 

印象里他没见过丁程鑫哭,无论是小时候挨了打还是没考好,他从不哭。

 

这种反应让马嘉祺无所适从。

他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还是走过去蹲下来,拍了拍丁程鑫的背。

 

“别哭,大马路上,要哭回车上哭。”

 

丁程鑫闻言才抬头,抓着马嘉祺的手站了起来。

 

刚才他出去打电话,便留马嘉祺和丁祁山单独谈了一会儿。内容不得而知,只不过他打完电话就发现父亲脸色不太好,而马嘉祺,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。

 

 

“其实……”

 

回到车里,丁程鑫原本打算把以前的事一五一十给马嘉祺坦白,父亲和马嘉祺母亲的离婚协议,还有他们被拍到在一起的事。

 

 

“下次再说吧,我明天还要去外地。”

 

丁程鑫的话卡在半路,末了还是点点头说,好,然后发动了车子。

 

 

那天马嘉祺走之前依旧没对他笑一下,只是临下车前告诉他,丁程鑫,以前的烂招数对我没用,趁早换换吧。

 

一句话剥皮抽筋,把两个人都暴露得一览无余。

 

 

04.

 

按丁程鑫说的,丁祁山新立的遗嘱里的确加上了马嘉祺的部分,此事一出也震动了丁祁山其他几个子女,几个人把丁家闹得不可开交,可唯独丁程鑫从不出面。

 

公历新年很快就到来了,跨年那天马嘉祺依旧和每年一样照常和队友们忙于卫视晚会,等聚餐结束回了酒店才看到新闻:

 

丁氏集团董事长病逝。

 

那天凌晨他收到丁程鑫的消息,说会帮他找好代理律师,关于股权的问题他不用亲自操心。

 

马嘉祺没说什么,只回一句:新年快乐。

 

 

打那天起他们没再联系。

 

马嘉祺几乎只从新闻上了解丁程鑫的动态,瑞嘉股权争端,新总裁上任,股权转让,市场走势……

 

他几乎以为丁程鑫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:

 

继承问题结束后一刀两断。

 

 

直到那天被叫去公司。

 

那天马嘉祺原本没有通告,老板却亲自打电话说,嘉祺,你来公司一趟。

 

他到了才知道是签新工作,关于影视方面的一个大IP,投资方点名让他来。

 

 

“人家投资方非常看重你,点名要见你一面呢。”

 

老板对于这个天降的机会似乎也非常高兴,专门嘱咐了助理为马嘉祺准备一套高定,说晚上陪投资方吃个饭。

 

可等到了饭店楼下,马嘉祺却笑不出来了。

 

他看见那辆熟悉的悍马,曾经被丁程鑫开着去录影棚接他。

 

“投资方…是瑞嘉吗?”

 

老板听马嘉祺这么问,一脸惊讶:

 

“对啊,你怎么知道?”

 

“没什么,猜的。”

 

 

整个饭局并不怎么铺张,延续丁程鑫以往的风格——他甚至没有带几个公司的人来,只身坐在桌边。见马嘉祺进来,也只是换上一副年少有为的和善面孔,和他握了握手。

 

一顿饭吃得马嘉祺尴尬异常,听着丁程鑫和老板在聊什么产业发展,明星的商业价值,包括丁程鑫自己对马嘉祺的认识。

 

 

“嗯,我很早就注意到了嘉祺,觉得这部电影他很适合男主,刚好这边合作了,我就和片方聊了他…”

 

马嘉祺心里嗤笑,确实很早就注意了。

何止注意,这么一说简直是很早就埋下伏笔了。

 

 

饭局散了,两个老总相谈甚欢,甚至约定下次有机会再合作。

 

 

马嘉祺只跟在后面一言不发。

 

 

“啊,嘉祺去哪?回公寓吗,我捎你一段吧。”

 

老板见状立刻告别说公司还有事,毕竟不管怎么说能攀上这么个关系,对谁都是好的发展。

 

 

马嘉祺没拒绝,眉眼乖顺,熟门熟路坐上了丁程鑫的车。

 

 

 

车门关上好像也隔绝了外面的世界,丁程鑫也松口气,解开了外套的扣子,抬头就听见马嘉祺笑了,似乎非常开心的模样。

 

 

 

“丁程鑫,你真的跟你丁祁山越来越像了。”

 

“怎么说?”

 

马嘉祺的笑停在脸上:

 

 

“遗传的商人嘴脸。”

 

话音刚落就被丁程鑫压在车座里吻,那人似乎气急败坏,用牙齿咬伤了马嘉祺的下唇。

 

原以为马嘉祺应该拼死抵抗,没想到他也只是痛呼一声,抬手就抓了抓丁程鑫的腿。

 

 

“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做卖身求荣的混蛋吧?”

 

 

“确实,反正咱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
 

 

丁程鑫松开他,启动了车子死踩油门,一路飙到家里,还没进门就把马嘉祺身上的衣服扒得干净。

 

他的动作根本算不上文雅,处处把马嘉祺逼到死角,身体内部叫嚣着,蛰伏了七年的怒气慢慢苏醒。

 

他被欺负得惨了,抱着丁程鑫的背说些胡话,疯得彻彻底底。

 

绿玫瑰的味道四散奔逃,马嘉祺眯着眼,恍惚间身体栽种下一万颗玫瑰的种子。

 

丁程鑫很用力地抱他,在他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记号,并不在乎他是不是有通告,被人看见了怎么办。

 

 

他是所有人的月亮,万众瞩目的大明星。

可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混蛋弟弟。

 

 

马嘉祺还是哭了,隐忍着,嗓子里溢出绵软的气息。

 

 

 

 

结束后丁程鑫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去洗,洗完后体贴地把被子帮马嘉祺盖好,自己才去浴室冲澡。

 

出来的时候他看见马嘉祺披着衬衫,靠着床头抽他的烟。

 

他是歌手,平时宝贝自己的嗓子宝贝到了极点。

丁程鑫走过去,把马嘉祺手里的烟抢过来,接着烟嘴抽了一口,就把烟摁在烟灰缸里。

 

“其实……阿姨和我爸离婚,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爸他当时出轨了。”

 

 

这是丁程鑫后来才发现的。

所谓发现他和弟弟搞上,无非是丁祁山为掩盖自己的过错而找的借口。

 

 

突然旧事重提,马嘉祺好像显得也不是很惊讶。

 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 

他曾经在母亲的遗物里发现一本日记,里面详细说明了关于离婚的问题。

 

而至于对他和丁程鑫,母亲只字未提。

 

“后来我爸发现咱俩的事,逼我出国,所以这么多年我才没联系你。”

 

丁程鑫知道很多事现在解释起来已经晚了,但即便做坏人也好,和马嘉祺断了也罢,他始终还是爱马嘉祺。

 

就连回国后继承家业,他也是选择了瑞嘉。

 

瑞嘉瑞嘉。

希望马嘉祺的人生今后都是祥瑞之兆,再无灾祸。

 

 

他太迷信,也因此不想把瑞嘉拱手相让。

 

 

没想到马嘉祺听了以后也是点点头。

 

“我都知道,所以我才会跟丁祁山说——”

 

 

“‘爸,我不会放过你的儿子,我要永远和丁程鑫在一起。爱他,纠缠他。直到他和你一样病入膏肓,死我也不会放过他。’”

 

马嘉祺表情很戏谑,眼睛却是红的。骗人的兔子像被滚烫的开水浇淋,爪子再也碰不得一点,哪怕是凉水。

 

 

 

他承认这样说一开始是为了让丁祁山含恨而死,也算是一种复仇。

 

可事到如今,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不想放过丁程鑫了。

 

 

马嘉祺说完,转头对上了丁程鑫的眼睛:

 

 

“抱抱我。”

 

丁程鑫鼻头很热,伸手把他拉进怀里。

过了很久,才听见马嘉祺闷闷地讲,

 

 

 

“再试试吧,丁程鑫。”

 

 

05.

 

瑞嘉集团投资的大IP终于在隔年春天开拍。

马嘉祺作为男主,几乎住在了剧组里。隔三差五也会有人过来给他探班,经狗仔确认来得最多的就是瑞嘉的执行董事,丁程鑫。

 

当天消息传出,丁程鑫就找人买了通稿辟谣,还自己搞了个假时间线,力破传闻。

 

一套下来到了晚上接马嘉祺吃饭的时候还被调侃一番:

 

 

“我以为你会直接买通稿说咱俩在谈恋爱。”

 

“那哪儿行,你这名气刚有,我不能影响你。”

 

马嘉祺挑了挑眉,抬手去摸了一下丁程鑫胸口。

 

“干嘛你,大白天的找事儿?”

 

 

“摸摸你良心居然还在。”

 

丁程鑫笑着没还嘴,手探过去想摸烟,被马嘉祺拍了一下手背。

 

“少抽。”

 

“好,听你的。”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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