桥豆麻袋
现背*奇奇怪怪的故事*甜
BGM:《桥豆麻袋》陈粒
01.
四月的天气又莫名恢复到了冬的晴冷,衣柜里一半短T一半外套,分明隔着中间一道虚线。
这和最近的状态很像。
丁程鑫这样想。
和那人的交流变得寥寥无几,他们不说,大家也都能感受到。
起初丁程鑫觉得很正常,他身边总是来来往往,不知道怎么一回事,以往的那些人就在隔天清晨偷偷走掉。
天气都越冬失败,何况他和马嘉祺。
可慢慢地,他发现一件很沮丧的事。
他没了马嘉祺,好像晴空的夜没了月亮,总缺点什么似的。可马嘉祺没有了他,好像只是今天拉不拉窗帘睡不睡懒觉这么简单的事。
第三次,他走进教室,看着马嘉祺横过来手机,身边凑着他可爱的弟弟们,大家有说有笑。
看,就是这样。他用整个人的活动昭告天下,没所谓。
手里的保温杯突然松掉,砸在地板上“咚”的一声响。
“啧。”
马嘉祺下意识抬头,看见门口愣住的人,皱起的眉毛又松了松,下意识想过去帮他捡杯子,站起来的一瞬又捏紧了衣袖。
“没事没事,你们继续。”
丁程鑫愣过神儿后飞快弯腰捡起了杯子,对着周围的人说了这么一句。
从头至尾,基本没看马嘉祺一眼。
身边的队友也意识到了气氛不对,零零散散地站起来,各自去练习自己的部分。
新歌在中间的部分加了一个part的互动,马嘉祺和丁程鑫要从两边变走位站在中间,然后碰拳。
按道理说这应该是最容易过的部分,可偏偏这次,跳了几遍都毫无默契可言。
“你们俩看着对方啊,不看怎么能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同时抬手?”
又一次NG过后,舞蹈老师走了过来,抓着两个人的胳膊贴上。
黏腻的汗水顺着皮肤融在一起。
丁程鑫条件反射地弹开,摸了摸汗湿的皮肤。
“配合一下。”
马嘉祺压低的声音砸着他的鼓膜。
“哦,好。”
对待工作要认真,要投入。
丁程鑫这么游说自己。
下班后弟弟们商量着吃冰激凌,便一前一后跑出去买,再拐回来坐车回家。
马嘉祺走到一半发现耳机落在教室,又匆忙回去取,一来二去出了门就看见只剩丁程鑫斜着坐在车里,见他出来抬头看了一下,就没了话。
“他们去买冰激凌了……”
丁程鑫闷闷地阐述了一句。
“好。”
站也不是,上车也不是,拐过去想看看其他人买好了没有,又怕刚好走岔……
马嘉祺一半耳机塞着,装作听歌的样子,实则手机马上就没电了。
五分钟的光景似乎过了半辈子那么长,等远处终于传来嬉闹的声音,马嘉祺才肯抬起头,跟着弟弟们上另外一辆车。
临关门时他看见丁程鑫下了车,披着外套朝他只看了一眼,便毫不留情地收回了。
02.
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尴尬的。
丁程鑫无数次夜半突然惊醒,望着马嘉祺后背的轮廓只是怔愣,却再没什么勇气拍拍他,问他我们还能不能好了。
或许是那天吃完火锅,丁程鑫把剩下的菜端去厨房,转身就直直撞在马嘉祺胸膛上。
那人趁着暖烘烘的热气把他抱在怀里,几乎蹭着他的耳朵笑了笑,小心地说,生日快乐,太晚了,别介意。
丁程鑫其实想说的是,他不介意,多晚都不介意。
十八岁的生日过得是拖沓了些,延续一个星期,也就是等到了马嘉祺这句生日快乐,他才觉得自己是真的可以横刀阔斧去迎接自己的成年礼。
所以他怎么会介意。
“就这样?”
丁程鑫那晚从马嘉祺的怀里撤开,便认真地盯着他看。
说呀,说说看,叫我一声哥哥也好,或者干脆抛出只剩下一层薄薄窗户纸的喜欢也罢。
只要你说,我都接受。
“太晚了,睡吧。晚安。”
马嘉祺的眉头都突然变得疲惫,他转过身,就把丁程鑫一个人丢在厨房里。
而后而后,丁程鑫迟钝地发现本不应该的感情就如此滋长,像被马嘉祺挑了个头,就烧出了通天大火。
他是个坏蛋。
连喜欢都这么恶贯满盈的。
丁程鑫咬了咬牙翻过身。
而事实上,在他心里早就被千刀万剐的人才是不得消停。
马嘉祺自从那天说了生日快乐,只觉得一口浊血堵在喉口,唱歌的时候都在作祟。每每到了“爱”或者“喜欢”这种本不难咬的字句时,丁程鑫的脸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袖子下的皮肤泛起小小的麻痒。
“抱歉,后面是什么来着?”
马嘉祺甩了甩头,抬手去翻了翻歌词本。把下一句在心里默念了三遍,吐口气,又认真坐好。
“重来吧。”
原来喜欢丁程鑫这件事…
这么严重了吗?
马嘉祺心里叹口气,又反应过来他好像真的是生病了。
03.
中午吃饭的时候丁程鑫依旧心不在焉,端上来红烧排骨他都食欲寥寥。
马嘉祺跟在后面走进来,搭着队友的肩膀有说有笑。
碗里的一块豆腐被戳成了筛子,丁程鑫抬头,队友便发现来自哥哥颇具杀伤力的目光。
“吃呀,丁儿,你不是最喜欢排骨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丁程鑫不再抬头看他了,低头专注碗里的东西,一顿饭生生吃成了一场恶战。
马嘉祺坐在对面,隐约觉得丁程鑫在生气,心里不知怎么的还有点被可爱到。
对面的人低头扒饭,腮帮子塞得鼓鼓的,像只生气的小松鼠,平日里不吃的青菜也大口大口往嘴里塞。知道的是因为不理他,不知道的,还以为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。
“慢点。”
马嘉祺忍着笑小声说了一句,惹得人突然抬起头看他。
丁程鑫眼睛瞪得圆圆的,只剜了一下就又埋下头,言下之意是,关你什么事,要你管啊。
“哎哟…”
马嘉祺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,就看见丁程鑫突然叫了一声,抬手捂着脸皱起眉。
“怎么了?”
队友在旁边吓了一跳,也抬头去看。
“没事,咬着嘴了…”
吃得太急,丁程鑫嚼着饭就不小心抵着腮帮子狠狠咬了一下,疼得立马眼眶里就泛了泪花。
马嘉祺看在眼里也没心情笑了,抬手抽了张纸递给丁程鑫。
“不要。”
丁程鑫这会儿是劲儿上来了,直接了当拒绝了马嘉祺递来的纸,舔了舔口腔里的血腥气,吸吸鼻子继续吃。
软肉上的伤口就慢慢扩大着,直到长成了一块恼人的溃疡。
在卫生间第三次粘药失败后,丁程鑫气得直跺脚,心说难道全世界都联合马嘉祺来气他,就连口腔溃疡也是一样。
正想着,门就被轻轻敲了敲。
这个点,他们的卧室…
还能是谁?
“干嘛?”
门外的人顿了顿。
“上厕所。”
“等着。”
下一秒丁程鑫就意识到门没锁,外面的人轻车熟路进来,却也只是倚在门框上看他。
“看什么看?”
丁程鑫皱着眉。
其实他看见马嘉祺进来的时候就想服软了,可想想还是不行,他又没错,干嘛先示好?
于是只能半路拐弯换了个自认为最强硬的语气问着。
马嘉祺走进来,先是在洗手台好好洗了手,就走到他面前。
“你干嘛啊到底?我在用厕所。”
“不是贴不上吗?”
马嘉祺努努下巴,看着他手指上的药。
“谁说我贴不上了?”
丁程鑫依旧嘴硬,对着镜子张开嘴往里扒了扒,佯装熟练地把小药片往伤口上贴,却还是失败了。
“来,再拆一个。”
马嘉祺甩了甩手上的水,拿过药盒重新撕开一贴放在指尖上。另一只手捏着丁程鑫的下巴,小心地凑近去帮他贴伤口。
迎着光的角度好操作一些,马嘉祺精准地把小药片贴上,又怕粘不牢,轻轻地按了按。
“唔…嗯…”
丁程鑫下意识叫了叫,抬手拍着马嘉祺的胳膊。
“这会儿知道疼了?咬的时候挺狠…”
马嘉祺笑笑,细长的手指抽出来,更近地捏着丁程鑫的下巴逗弄他。
丁程鑫不服气,追着马嘉祺的手咬了咬,却也不敢真的咬实。
“啧。”
马嘉祺看着指头上浅浅的印子,眯起了眼睛。
丁程鑫终于心里有了点报仇的快感,让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,不和我坐一辆车,不给我吃冰激凌…
咬你一口怎么了?
“这下可以了吧?”
马嘉祺重新洗了洗手,扶着丁程鑫的肩膀往外走。
好不容易冷战结束,在厕所聊天可不是太美妙。
丁程鑫反应过来以后就又不理人了,这么长时间的别扭哪能这么随便就了结…岂不是显得自己很随便?
“还生气?”
马嘉祺走过来坐在丁程鑫身边。
“不生气,我有什么好生气的?你又没有…”
话没说完就被黑影盖上,嘴唇上湿湿凉凉的触感震得丁程鑫不敢动弹了。
“因为我没有说过喜欢你?”
丁程鑫是真的傻掉,看着马嘉祺一句话也讲不出来,脑子里长篇累牍的谴责散得一干二净。
“那我重新说,我想过了,丁程鑫…”
“那个…喜欢你…”
马嘉祺低着头,牙缝里挤出一句,就握着丁程鑫的手不说话了。
“什么…喜欢我啊?”
“喜欢你啊。就……”
马嘉祺皱着眉比划了一下,也不知道想表达更多的什么情愫。
“就是,喜欢你。”
“哦…”
丁程鑫点点头,心脏先一步反应过来,跳得砰砰快。
先表白的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上了,拽着丁程鑫的衣角磨磨蹭蹭不讲话。
“还有事吗?”
丁程鑫也是第一次被表白,搜刮整个脑子就想起来一句这样的话。
“额…你嘴里还疼吗?”
丁程鑫摇摇头,看到马嘉祺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望,又点点头,干脆大着胆子凑过去,捧着马嘉祺的脑袋,亲了亲他的嘴角。
“这样…好像好了一点…”
04.
工作人员在午休结束的时候进门拿东西,看见两个大的难得凑在一起,不禁觉得有点稀奇。
两个人像小动物一样盖着一条毯子,毛茸茸的脑袋挨着,笑着讲悄悄话,分吃一个草莓冰激凌。
“丁儿,不是说了不让你吃这些嘛,口腔溃疡好了吗?”
丁程鑫闻声腾地一下站起来,摆摆手让马嘉祺把冰激凌藏在背后。
“啊,好,好多了好多了。”
口腔里的小伤几乎痊愈了,刚贴完最后一贴药,苦苦的,丁程鑫才撇着嘴去拉马嘉祺,结果就从他背着的手上搜出一只冰激凌。
马嘉祺三口两口把剩下的蛋卷吃完,站起来趁着工作人员转身,偷偷凑过去用拇指帮丁程鑫把嘴角一点点草莓奶油揩下来,又舔了舔手指。
“哎呀,脏的。”
“不脏。”
马嘉祺笑了笑,这才心满意足转身去调键盘电源。
丁程鑫目送着工作人员拿着设备出去,又关好门,才跑到键盘边跟马嘉祺讨一个“下午茶”。
“抱一下就去工作哦丁老师。”
马嘉祺把谱子扔在一边,胳膊把人捞过来,埋在丁程鑫肩窝里蹭了蹭。
“那你要等我一起下班。”
“好。”
05.
“请再看一下/
还有诈尸的蚯蚓/
还有突发的爱情/
还有从容的我/嗯哼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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