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鸽广场的完美一日/祺鑫
设计师×模特 包养/疯批*
微微微微量恐怖、请谨慎阅读(最好白天)
本篇全部剧情均为虚构*
请勿上升*
01.
他们相识在一个晴朗的日子。
丁程鑫当时还是时尚杂志新签的一个小模特,那是他第一次穿着当季新款为品牌拍摄广告。
浅蓝色条纹衬衫上爬着荆棘图案,他低头盯着那点细致的刺绣,无意识地晃着腿坐在喷泉池旁边等待拍摄,全然不知对面的咖啡厅窗边,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正透过玻璃盯着他灰色短裤下藕节般白皙的小腿。
不过没过多久,他便也在一次时尚晚会上遇到那个人。
马嘉祺。
丁程鑫觉得很巧。在这之前他只在电视或者新闻上看过他的采访,而他也知道,自己那件在喷泉边拍摄的条纹衬衫,也正是出自这位设计师之手。
可当他在化妆间见到马嘉祺,那人却轻轻扶着他的椅背说,没什么巧不巧的。
“我认识你,丁程鑫。”
随后他诚实地告诉他,那场拍摄计划正是他钦点,要丁程鑫成为他的模特。
丁程鑫听完一时间又惊又喜,想起身去道谢,却被没系上的鞋带绊了一下,就像很多烂俗偶像剧里的那样,在跌倒的前一秒被一双坚定有力的手搀扶。
“小心,你对我来说很珍贵。”
年轻的设计师留下这么一句话,便轻吻他的手指,留下一串联系方式随即消失在后台。
毋庸置疑,那天丁程鑫也穿着马嘉祺手里的当季限定出场。
而正当压轴的走秀准备上场时,后台却突然乱了套——
那位很有名的模特不见了。
丁程鑫刚下台,内心的紧张尚未平复,听到这个消息后便也跟着着急。
因为消失的模特正是他同公司的前辈,而为他定制的那件衣服,也是马嘉祺手下的当季主推。
他跌跌撞撞跑到后台,便看见方才吻过他手指的设计师正捏着鼻梁发愁。
其他工作人员更是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。
马嘉祺也就是在这时抬起头,看到因为奔跑发型已经有些凌乱的小模特站在门口,只是怔愣几秒便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推到主办方负责人面前。
“让他来,我说的。”
主办方上下打量着丁程鑫,最后鉴于设计师本人的亲自推荐,还是答应了让这个入行没多久的小模特临时救场。
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。
那件衣服的尺寸竟和丁程鑫的身材堪称绝配。
马嘉祺的眼神看上去也又惊又喜,因为没有人比他清楚,原本的模特穿上这件衣服其实并不合身。
但他也许更没想到,现场竟然能找到和这件衣服如此有缘份的模特。
“去吧,我相信你。”
丁程鑫原本心里其实是没底的,可看到马嘉祺如此认可,他也就在心里自己加油打气,转身再次上了台。
最后的效果令全场震撼不已。
丁程鑫穿着那件全身由手工缝制、绣满羽毛的定制出现在舞台上时,全场的灯光都聚在他身上。
灯光打得他睫毛像泛湿一般动人,这般近乎碎裂的透明感无论谁看都会觉得心中一震。
自然,最后的结果也是丁程鑫的大名空降在当天的热搜榜单。
下了台后,他不顾身边人的喝彩,在后台寻找那位年轻设计师的身影。可即便转遍了所有房间,却始终没看到那个黑色风衣的男人。
于是他穿着单薄的内衬推开场地后门,冷风灌进全身的同时,他的胳膊也被从后面拉住。
丁程鑫回头,便看见马嘉祺站在后面看着他笑。
“恭喜你,演出很成功。”
话音未落,那人似乎看见他的穿着有些于心不忍,皱着眉脱掉自己的风衣给丁程鑫披上,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。
丁程鑫有点呆住,反应过来以后才看着他说:
“衣服还在化妆间,我…拿给你。”
可男人只是摆摆手:
“它从被你穿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成为了你的衣服了,收着吧。”
“马先生!”
丁程鑫听了还想说什么,男人却已经抬脚走远:
“会再见面的。”
02.
马嘉祺说得没错,他们在后来果然又见面了。
只是在丁程鑫没想到的场景和时间——
那是同门前辈的葬礼。
那天前辈在后台莫名失踪后,连续好几天都没有人能再联系上他。
最后也是前辈的家人报了警。
一周后,人们在一个废弃工厂发现了那个模特的遗书,以及一具疑似从高处坠落,已经极度腐败的尸体。
葬礼上丁程鑫心情沉重,跟在公司其他模特后面低头垂泪,却不想一回头,就看见马嘉祺站在不远处与人交谈。
人群中马嘉祺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,同样回头对上他的眼神,眉毛轻轻挑了一下,用口型说了什么。
丁程鑫仔细辨认着,才发现他说的是:
“外面等你。”
于是他擦了擦眼泪深呼吸几下,调整好状态才走出门,远远就看到马嘉祺在花园里蹲下身子不知在做什么。
他走过去,马嘉祺抬头看看他,便低头摘了朵小花递给他。
“马先生…您怎么会在这里?”
马嘉祺站起身,看着他哭红的眼眶沉默片刻。
“我和你们老板也是老朋友,出现在这里,还算正常吧?”
丁程鑫听了心里一紧,连忙摆手说: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…”
“你不想见我?”
丁程鑫摇摇头:
“怎么会?那天还没谢谢你呢。”
只是这样的场合提起那件事确实有点不太合适,他心想。
“正好我也有事跟你商量。”
“什么?”
马嘉祺低头似乎思考了一阵,又抬起头,只是并不看他,眼神抛向远处的草堆。
“跟我同居吧,条件你开。”
这句话说完,花园里好像连风都静了。
丁程鑫看上去惊讶极了,眼睛睁得圆圆的,似乎在努力消化着这个提议。
见他这副样子马嘉祺也笑了,抬脚一步离他更近,盯着他的鼻尖片刻,便偏头吻上他。
但那吻只是蜻蜓点水的温柔,甚至都没等人反应过来就结束了。
“你看,你没反抗,说明你不讨厌我,对吧?”
马嘉祺似乎心情很好,这么说着,又抬起手指蹭了蹭丁程鑫的嘴角。
“总之呢,什么条件都好,你想明白了就周三下午两点来你上次拍摄的那个广场找我。”
他说完便转身走了。
而那天夜里丁程鑫辗转难眠。
他想如果不是他理解错了,马嘉祺的提议无异于是想要做他的金主。
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见过,偶尔听几个认识的模特私下聊天,也得知有的财阀会养不止一只“金丝雀”。
只是他不懂,马嘉祺为何会在他们第二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想法。
于是周三下午他还是去了。
马嘉祺果然早早就坐在喷泉边晒太阳,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着饲料喂鸽子。
见他走过来又抬头笑,那表情似乎胜券在握。
丁程鑫被盯得不好意思,于是走过去隔了一段距离才坐下。
“想好了?”
“为什么是我?”
他问完,表情不解地看向马嘉祺。
“各取所需,你需要名气和钱,我需要灵感…”
“只是这样?”
丁程鑫垂着头,看不清什么表情。
马嘉祺见状坐得近了些,伸手轻轻掰着他的肩膀和他对视:
“还有爱,如果你愿意给我的话。”
他说这话时垂着头,上目线的形状已经不似前日那般凌厉,反而透着淡淡的无辜和谨慎。
就仿佛没有灵感对他来说只是苦恼,但没有爱的话一切都无计可施。
03.
如何做一个称职的“金丝雀”,丁程鑫其实并没有任何理论或实际的经验。
脑海里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他笑自己的荒唐,转而走到客厅坐在马嘉祺旁边。
沙发前的茶几上是两人成对的玻璃杯,买回来的时候马嘉祺看上去也没有很惊喜,只是笑着跟他讲不必如此。
但丁程鑫很执着,浴巾、拖鞋、甚至牙刷都换成了情侣款。
旁人做不到,却不代表他不能从马嘉祺眼神中看出那份欢欣。
然而事实上马嘉祺也从不把他当成笼中鸟。
丁程鑫依旧保持着以前的生活习惯,依旧继续模特的工作,也如马嘉祺承诺的那般,获得了很多一手的资源。
被高奢品牌定下title的那晚,丁程鑫第一次主动给马嘉祺打电话邀他共进晚餐。
听筒那边的人听上去很开心,问了时间地点后欣然接受,放下电话便停下手上所有的事,准备去为他的小情人挑选一份称心的礼物,却也没成想因此赶上暴雨堵车,迟到了半小时。
马嘉祺赶到约定的餐厅时,远远在门口就看见靠窗位置上闷闷不乐的人。
那人穿着他亲手挑选的衬衫,精巧蕾丝点缀下像个精致而昂贵的洋娃娃。
丁程鑫很快也抬起头看见他,脸色瞬间由阴转晴,顾不得周围人的关注,站起身来去迎接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“饿了怎么不先吃呢,我路上堵了很久。”
他们轻轻拥抱一下,对话也像是寻常的情侣。马嘉祺还伸手轻轻摸了摸怀中人的头发。但可能是因为这些动作平日里也做得太过自然,二人都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妥。
落座后丁程鑫亲手倒了一杯香槟,递给了对面的人。
“恭喜你。”
两个人碰杯,各自慢慢地喝了一口。
“有今天的成绩还是多亏了你。”
丁程鑫被冲鼻的酒精一下子弄得眼睛红,看着人说话却显得更真挚。
马嘉祺盯着他许久,眼神似乎要把人洞穿:
“我只是推波助澜,怎么会都是我的功劳?”
丁程鑫听出他话里的意味,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结果酒杯刚放下,就看到马嘉祺掏出一个丝绒的盒子。
“送你的,是礼物,也是感谢。”
他翻开盒子,里面静静躺着一块手表。
丁程鑫接过来看,才发现手表正中间是一枚鸽血红宝石。
“这块表的名字叫,‘真爱至上’。”
这么长时间的相处,其实马嘉祺送他的礼物并不算少,比这贵重的也数不胜数。
只是在这一刻,丁程鑫才明白,自己对于马嘉祺,已经不单单是缪斯的存在。
后来再回想起来,那的确是他们第一次敞开心扉地认真吃一顿饭。以至于两个人都没能注意到酒瓶早已经见底。
窗外的暴雨早在他们吃到一半时就停了,两个人默契地选择将车子留在车库,踩着雨后的月光步行回家。
马嘉祺觉得自己的确是醉了,看到路灯下哼着歌转圈的丁程鑫,他情不自禁走上去牵他的手。那动作小心翼翼,是年轻的艺术家对待他珍贵的艺术品那般珍重。
而丁程鑫也笑着没拒绝,牵着他的艺术家,任由他搂着自己的腰跳了一曲名目未知的华尔兹。
即兴的舞跳完,马嘉祺却先一步有些晕地求饶,走到路边的长椅上坐下。
丁程鑫依旧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地讲些什么,但马嘉祺也承认,自己根本没听进去。
“那天就是这样,我…”
“丁程鑫。”
他说到一半,突然听见长椅上的人喊他的名字,于是停下脚步回头看。
长椅上的人伸手轻轻勾了勾,对他做出示意。
“过来…”
“什么事?”
风把酒吹醒大半,却仍然带着微醺的眩晕,让丁程鑫整个人是软烫的。
“让我亲一下,可以吗?”
马嘉祺语气直白,说完就仿佛再也忍不住,站起身来将人拉入怀里。
缠绕的情动几乎把两个人都撩拨得有些晕眩,好在离家的路已经不远,一记深吻后他们便牵着手奔跑在潮湿的小道上,一路跌跌撞撞回到家,才卸下力气重新拥吻在一起。
世界上最妙的结合首先产生于艺术家和他的灵感缪斯,其次便是灵与肉。
幸运的是这两样他们都拥有,因而泊渡于对方给予的忍爱中,得到的快感无限接近于濒死。
迷蒙间,丁程鑫看到自己腕上那块随着动作摇晃的手表——
表盘上的鸽子血正闪烁着妖冶的光。
04.
那个雨夜过去以后的日子其实并没有太大变化。
因为爱情早已累积过量,仿佛只等待那场大雨或者酒精作为微量的催化。
只是后来的他们更像是一对情人,仿佛第一次见面就深爱了许多年。
他们在清晨互道早安,在华灯初上时先回家的一个准备好热粥等待对方回来,在积雪深深的午后,相拥着在沙发上浅眠。
马嘉祺的设计在国际知名大赛中一举斩获头筹,在颁奖后的采访中他说,这世界上很多绝妙的灵感都出自于爱。
而丁程鑫也在短短几个月从籍籍无名的新人模特,变得时尚资源一骑绝尘。
而这之中眼红他的同僚自然不在少数。
有时候他会在后台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割破、水杯放倒在插座边,或是停在公司地库的车门上被人贴了辱骂性质的小纸条、订来的减脂餐被偷偷倒掉。
但这些把戏他看上去从不在意,每次都是经纪人发现后去处理,回来时却看到他反而安慰一般地笑着。
事情真正变得复杂是在一场大秀的后台。
丁程鑫这次在秀场上已经不是压轴,而是特邀嘉宾,只在临近结束时上台讲几句话,便算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。
可即便如此他也还是伴着山呼海啸般地喝彩和掌声下了台,殊不知后台已经有人在等他。
丁程鑫走下台后便回到自己的休息间,准备收拾东西离场。
不出意外马嘉祺的车子应该已经在外面等他。
可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离开时,一个人却又伸手把他推倒在椅子上。
丁程鑫抬起头,发现来人是公司的一位前辈。
与往常不同的是,今天也是这位前辈退役前的最后一场秀。
于是他笑了笑,干脆在椅子里坐稳,抬头很是乖巧地问道:
“师姐,有什么事吗?”
女人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,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戳不透他一般。
“被daddy养着的日子可还开心吗?”
丁程鑫听了便知道这是在说马嘉祺。
但他没反驳,更不想反驳。
结果女人下一秒的话却让他抬起头来:
“别以为这天底下没人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。”
说完,她便踩着高跟鞋走了。
而丁程鑫坐在原地,呆滞了很久才起身离开了休息室。
马嘉祺的车子的确在外面等候多时,只是开车来的只有助理一个人。
“先生他说在家等你。”
“嗯。”
回到家里,马嘉祺果然坐在窗边画稿。
他穿了一件毛衣,镜片下是一双极为认真的眼睛,整个人甚至投入得没察觉到丁程鑫已经站在他面前。
直到耳边传来小声的抽泣,他才抬起头,看到面前一张委屈的脸。
“怎么了?”
马嘉祺一下子慌起来,起身搂上丁程鑫的肩膀,低头小声地问道。
过于温柔的语气让丁程鑫更是再也无法忍受,坐在沙发上掉了眼泪。
也就是在这时马嘉祺才注意到,他的手腕上有一道不浅的伤口正在渗血。
“怎么回事,跟我去医院。”
他不由分说将丁程鑫拉起来,拽上门口的外套就出门。
丁程鑫没有反抗,只是一路上都仍然憋着气不肯开口。
马嘉祺知道这时候怎么问都问不出结果,干脆也阴着脸开车。
到了医院以后医生检查了伤口便面色凝重,当面只是告知丁程鑫要缝针,却趁着清洗伤口的空档委婉地告知马嘉祺:
“这种程度的话,不像意外导致的。”
马嘉祺听了皱着眉点点头:
“先处理伤口吧。”
对于一个模特来说,手臂留疤自然不是小事。
丁程鑫的老板得知后干脆把电话打到了马嘉祺这里,得到的回复却也只有:
“把他最近的工作都推了吧,我会带他散散心顺便养伤。”
因为伤口而紧绷的情绪久久得不到放松,缝完针后丁程鑫显然也没了哭的力气。
回家的路上他靠在窗上一言不发,任由马嘉祺将他小心翼翼搀扶回家。
“医生说最近不能吃油腻辛辣的,给你煮碗面怎么样?”
马嘉祺坐在他身边体贴地询问,也顾不得现在是不是深夜,面容上挂满了担忧。
“不用,你陪陪我吧。”
丁程鑫看上去还是很黯然,倚在他身旁似乎有了些困意。
“你怎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?”
“知道你现在不想说,等你想说了再说好吗?”
他点点头,随即慢慢地将疲乏的自己丢入梦境。
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并未大亮,身边也没有人。
丁程鑫觉得口渴,推开房门却看见马嘉祺正站在客厅里打电话。
见他出来,马嘉祺应了那边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。
“这么早,谁打电话给你?”
“工作的事,你怎么样?”
丁程鑫觉得伤口的麻药好像快要失效了,现在动作大了就会扯得有些痛。
但他还是摇摇头,小声说没事。
“一会儿天亮了我要出个差,晚上就回来陪你。”
马嘉祺看他动作缓慢,忍不住又皱起眉,上前想要扶着。
“没事,太赶了明天再回也行,我一个人可以的。”
“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。”
“不用了,下午我也出去逛一逛。”
丁程鑫婉言拒绝着。
“那也好,你注意安全,有事随时打电话给我。”
马嘉祺看上去还是放心不下,但大概是因为工作紧急,他又不得不转身回房间收拾东西。
临走前他们依旧在门口告别,丁程鑫凑上去吻了一下马嘉祺的脸颊,那神情似乎也在说:早点回来。
“再回去睡一觉,下午想买什么就去买点,我晚上回来。”
马嘉祺摸了摸他的脸,便转身走了。
05.
丁程鑫一向很听马嘉祺的话。
人走后他又睡了回笼觉,到了中午才被饥饿感叫醒,不得不拖着晕沉的脑袋出门。
多年的好友听说他受伤在家休息,特意请了假过来陪他出门逛街,还安慰他伤好了会给他介绍最好的皮肤科医生,这样一定不会留下太深的疤。
事实上丁程鑫看上去也并没有太在意,也许是不知不觉就把昨日的不愉快抛到脑后。
下午逛完街以后两个人又去吃晚饭,只是丁程鑫吃到一半就告诉朋友要先回去了。
“不早了,嘉祺应该已经在家等我了。”
他帮朋友付了账,便出门打车回家。
果不其然,丁程鑫回到家,站在楼下大门就能看到马嘉祺书房的灯开着,走到房门口就更是能听到电视发出的声响。
他一边有些纳闷为什么马嘉祺把电视声音开得那么大,一边抬手按了指纹。
房门打开的一瞬间,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之冲向他,但丁程鑫下意识飞快摔上门,像是要防止这股气味传到外面似的。
电视上正播放着无聊的肥皂剧,声音的确开得很大。
与此同时他听到卫生间传来水声,于是便轻轻地走了过去。
门是虚掩,丁程鑫在门口顿住,片刻后伸手推开了门,对上马嘉祺有些错愕的表情。
“你…回来了…”
丁程鑫看着他原本白净的脸上有一道喷溅状的血迹,视线再往下,便是一池子没来得及放掉的红色血水,和他尚未清洗干净的、沾着血的一双手。
电话在这时却不合时宜地响起来。
丁程鑫死死盯着眼前的人,拿起电话按下接通键。
“喂,老板,嗯…还好。”
来电的是丁程鑫公司的老板,也是马嘉祺的好友,打电话来的目的不必问,自然是为了他的伤势。
“放心,嘉祺把我照顾得很好。”
他语气冷静,似乎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。
但好在只寒暄了几句,那边就挂掉了电话。
通话结束后狭小的空间里又陷入沉默。
最后还是马嘉祺轻轻开了口:
“我问了,昨天有人看到她去休息间找你。”
丁程鑫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书房,便看到地上安静躺着的女人。
“你可以报警,我不会拦着你的。”
“但是…你别怕我,别离开我。”
马嘉祺说完便抬头看丁程鑫的表情,却发现那人甚至没有一丝惊慌的神色,反而叹了口气:
“我没想到你会动作这么快。”
这句话听得马嘉祺有一瞬的怔愣,但很快又被丁程鑫的声音拉回现实:
“你不是早就知道吗?”
丁程鑫低着头,默默把手里的手机丢进充满血水的洗手池,又抽出纸巾帮他擦干净脸上的血。
“什么?”
“我看过你的节目,你说过,会记得经手过每件定制的尺寸,还有模特的身材。”
丁程鑫说着,慢慢地牵起他的手,
“你早就知道那场大秀拿到的其实一直都是我的尺码,对吧?”
“前辈失足坠楼后,也是你找人去处理的现场,不是吗?”
他笑着,将“失足”两个字咬得很死。
马嘉祺看着他,脑海里突然闪过那天在后台见到丁程鑫的场景。他也明白,哪怕抛开一切已知的时间地点,自己注定还是会在丁程鑫出现的第一秒就看到他。
“嘉祺,你早就知道的…”
丁程鑫念他的名字,轻轻地在他下巴上留下一个旖旎的吻:
“你爱我,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。”
……
原本寂静的城郊别墅区在那晚起了一场大火。
火势蔓延开来,消防赶到时整栋房子都只剩一副空掉的架子。
但好在并无人员伤亡,房子的主人,也就是那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由于工作原因在外地出差,而与他同居的知名模特也被证实在市中心的餐厅与朋友聚餐。
此事一出,模特公司的老板担心原本就受了伤的丁程鑫会因此一蹶不振,于是干脆准他出国休养,对外则宣布暂时隐退。
与此同时,马嘉祺也在年底最后一场秀上宣布暂时封笔,透露自己将会在下个月和一直以来的绯闻对象出国结婚。
飞机冲上云霄的后一刻他们相视一笑,牵住了对方的手。窗外的阳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,照得那块手表上的鸽子血尤为鲜艳。
END